2、重见天日 (第8/8页)

地发挥着它的威力，清新的空气争先恐后地冲进他的肺里，波涛声、远处的鸟叫声、蓝天上洁白的云彩，这熟悉的一切疯狂地涌进成君玉的眼睛。他自己也分辨不清自己的脸上是水痕还是眼泪。如果这一切不是他想象出来的，如果这一切不是梦境——

    他真的还活着。

    成君玉又游了一会儿，终于看到了岸边。他爬上岸，全身上下已经彻底湿透了。他本该感到很狼狈，很疲惫，可他的心里却全是重新看到这世间的喜悦之情。他躺在河岸边看着头顶的蓝天，云彩缓慢地移动着，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最无忧无虑的时候，也经常这样躺在湘水小筑的院子里看着天空。那时候他的心还不懂什么叫长久的痛苦，今天练功犯了错误被师父批评，明天睡一觉起来就能忘记。他永远是快乐的，无忧无虑的，自由自在的。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这样看着这美丽的天空了？

    是从齐岱仙来了之后吗？好像从那时候起，他的心就总跟着齐岱仙走，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成君玉坐了起来。眼前的河水温柔的荡着，这条河从小到大他看了该有一万次了吧。成君玉没有鞋袜，他光脚踩在地上，这片土地从小到大他踩了也该有一万次了吧。

    眼前分明是青云山山脚的一侧，眼前的河水分明就是湘水。他抬头望去，半山腰便是湘水派的湘水小筑，他住了一辈子的地方。而青云山最高最险的山崖，正笼罩在一片云雾之内，就和那天一模一样。那景色，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

    那山崖正是二十四派攻打湘水派那天，他纵身一跃的翡翠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