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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15 紫金山 (第3/5页)

翼地开口道:“大王,明日还要主持册封礼,早安歇吧。”

    雍王置若罔闻,他坐在御案边,手中捧着世子的印绶,楠木匣分明的棱角硌着他的虎口,让那里早已褪去痂皮的浅浅疤痕,又觉出些隐约的刺痛。

    翻倒的狼尸,湿漉狼狈的人,被紧紧握住的手。一个让他感到被全然依赖的拥抱,一道让他前所未有地慌乱的猩红,还有……还有被当作彩头的人,痛昏过去前怨愤的一咬。

    因着王上的严令,凡当日参与围猎者,皆对那场秋狝讳莫如深。那混乱的一日不能见诸笔端,却用一道疤痕,让始作俑者永远不能若无其事。它长久地提醒着,正是他过火的试探,致使丰兰息遭受那般的巨创。

    诚然将饿狼引向丰兰息并非他的授意,官差在百里家的私牢里,也搜出了眼线被扣押的妻女。但究其根本,是雍王先种下了恶因,才有今日无人不苦的孽果。

    这份愧怍不足以作为争储的筹码,至少能将红宝辔束之高阁,让囚鸟迈出樊笼。其实永平侯府未必就不是又一个囚笼,那么礼敬伦理法度的一个人,世间哪有他真正的自由呢?雍王看重顺服更胜才智,若非百里氏太怕丰兰息翻身,而撺掇丰莒逼宫篡位,这印绶的归属不会这么快便尘埃落定。

    鲁莽毛躁只是表象,雍王心知肚明,丰莒不缺心思和手段,走到乱臣贼子这一步,也算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。真正让他在满朝文武面前都忍不住震悚的,还是丰莒那番卸下了所有伪装后的剖白。

    雍王不得不承认,他不敢回顾那沸腾着恨意的目光。那会让他想起更多与他血脉相连的眼睛,有躺在病榻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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